第七章
　　签好名字后，妈妈将协议推给了余伟，道：「好了，签也签了，快走。天天
来我办公室，像个瘟神一样。」
　　余伟有模有样地将协议再次叠好揣进了自己兜里，说道：「那么陈老师，我
要行使我的权利了。」
　　「什么权利？不是说好一周一次的吗？」
　　「我知道，我知道。」余伟摇头晃脑道，「我只是提前说一下嘛，具体还是
要下周才开始嘛。」
　　妈妈在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默不作声，等待着余伟提出要求。
　　这时候窗外的我也越发地好奇起来，余伟要提什么要求？
　　只见余伟坦然地道：「陈老师，我知道让你给我干一炮是不可能的，所以我
的要求也很简单。既然得不到陈老师你的身体，让我过过眼瘾总可以吧？陈老师，
我要求你下周一周都穿着丝袜来学校，陈老师你这双腿，不穿丝袜可惜了。」
　　余伟一边说着，眼光毫不掩饰地扫视着妈妈的一双大长腿。妈妈今天穿的是
一条牛仔裤，虽不是丝袜，但紧身的牛仔裤也能够很好地勾勒出妈妈腿部的线条。
　　「下周的事下周再说，快走，我要锁门了。」妈妈没有正面回答余伟，反倒
是下起了逐客令。
　　余伟也识趣地打算离开了，离开前还不忘说道：「陈老师，这可不算影响你
工作和生活吧，就这样定了……」
　　「行了行了，赶紧从我眼前消失。」妈妈起身，开始收拾起办公桌上的物品。
　　看到这里，我也连忙照以前一样，从妈妈办公室窗外离开了。
　　让我有点意外的是，余伟提的第一个要求居然不是对妈妈动手动脚，而是选
择让妈妈穿丝袜。看来这家伙还挺懂得细水长流这个道理，如果他第一次就提过
分的要求，万一妈妈突然反悔了也说不定。
　　其实我也挺期待看妈妈穿丝袜的，妈妈平时都很少穿丝袜，除非是出席一些
正式的场合。之前妈妈在潜入 KTV的那一次，穿上情趣制服加丝袜的场景还历历
在目，也不知道余伟让妈妈穿上丝袜之后，还会干些什么，我是越来越期待下周
了。
　　接下来的这几天，余伟倒是没有再去妈妈办公室了。周末两天，妈妈也没有
闲着，一直在忙案子的事，不是往警局跑，就是在家里翻阅着卷宗，我都怀疑，
妈妈是不是已经忘了余伟提出的要求了，妈妈会照着做吗？
　　新的一周终于来临，周一早晨，当我醒来的时候，妈妈已经不在家里了。因
为今天是周一，再加上妈妈要提前去学校备课，所以走得早了些。于是我也赶紧
起床，赶去学校上课。
　　当上课铃声响起，教室里渐渐安静下来，一阵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
妈妈从教室外，迈步走上讲台。看到妈妈今天的打扮，我有些怔住了。
　　只见妈妈上身穿的是一件白色的针织衫，针织衫下是一条淡色的半身裙，裙
摆不算短，已经到了小腿，然而由于裙摆两侧有开叉，所以妈妈在讲台上走动的
时候，一双包裹着肉色丝袜的腿便若隐若现，妈妈的脚上穿的是一双肤色的高跟
鞋，被丝袜包裹的脚背裸露在外，这身打扮显得妈妈极其性感。妈妈脸上也化了
淡淡的妆，涂上了口红。出门必化妆，这倒是妈妈的一个习惯。
　　妈妈果真是照着余伟的要求，穿上了丝袜。妈妈本就身材高挑，再加上脚下
踏了一双高跟鞋，站在讲台上，那气质就别提了。我看到班上的几个男生已经开
始在下面窃窃私语了，妈妈还没意识到他们在谈论什么，只是稍微制止了一下纪
律，便开始上课。而我一旁的始作俑者余伟，则是不动声色地向妈妈抛出一个得
意的笑容，不过妈妈并没回应他，只装作不理会，开始讲课。
　　「好了，不要在下面讲话了。把课本拿出来，今天我们开始讲Unit 4的内容。」
　　一天过去，我满以为余伟在放学之后，肯定又会去妈妈办公室，然而在我已
经做好了暗中观察的准备的时候，余伟放学却是直接走了。这可让我有些摸不着
头脑了，我正准备下楼回家，结果却看到一个男人的身影走进了妈妈的办公室。
这个人是谁？带着疑惑，我又悄悄摸到了妈妈办公室窗外，向里面观察着。
　　「陈老师，还在忙啊？」
　　一副略带沙哑的嗓音在妈妈办公室内响起，我定睛往里面一瞧，原来这人是
年级主任王刚。
　　王刚年龄大约40来岁左右，是我们高一的年级主任，个头不是很高，脑袋也
有些微微秃顶，脸上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看起来倒是一副为人师表的样子。不过
我对这个人不怎么熟，毕竟他不教我们班，我只知道这家伙每天都是在各个班窗
户外转来转去，看哪个班老师没到，哪个班纪律有问题，然后就是扣老师的绩效。
　　妈妈抬起头来看到是王刚进来了，脸上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道：「嗯，王
老师，还在改学生的作业。」
　　王刚慢慢走近妈妈身边，手背在后面，看了看妈妈桌上正在批改的作业，继
续和妈妈攀谈起来。
　　「陈老师，怎么样，来学校有一段时间了，还习惯吗？」
　　「挺好的，王老师，谢谢关心。」妈妈笑道。
　　「是吗，那就好。年级大会上，我看你好像没怎么发言，老师之间可以多交
流交流嘛，多熟悉一下。」
　　「呵呵，我刚来学校，要学习的东西还很多，我还是多听听其他老师的发言
吧，我学习学习。」
　　妈妈跟王刚客套着，而我则是看出了王刚脸上的不怀好意。无事不登三宝殿，
王刚这家伙，突然来妈妈的办公室干嘛。我继续往里面观察着，果然，王刚这家
伙仍然没有要走的意思，继续说起话来。
　　「是这样，陈老师，你刚来，学校很多事情可能还不熟悉，今晚有空吗，一
起去吃个饭。」王刚说着，一只手还搭上了妈妈的后背。
　　看到这里，我算是明白了王刚这家伙，也是对妈妈有些想法的了。妈妈今天
的一身打扮在学校里的确很亮眼，而王刚第一时间就跑来妈妈办公室装作关心，
他背后的想法不言自明。
　　妈妈感受到王刚的手掌贴上了自己的身体，随即扭动身子将王刚的手甩开了，
脸上还是陪着笑，说道：「不用了王老师，我要准备回家了，家里孩子还等着我
做饭。」
　　「哎，陈老师，别这样嘛，我看高一的英语教研组还没有组长……」王刚仍
是不死心，居然坐在了妈妈旁边的椅子上，手直接搭上了妈妈的丝袜腿。
　　妈妈一手将王刚的手打开，脸上开始略带怒色了：「王老师，请你自重……」
　　王刚没想到妈妈一个新来的老师，居然这么不给他面子。他脸上的笑容凝固
了，张了张嘴，正想说些什么，却看到妈妈这时候已经站起了身。
　　「我先回家了。」妈妈板着个脸，提起包包就往办公室门外走。
　　我这时候害怕被妈妈发现，也连忙溜了，只留下王刚一人在妈妈的办公室。
　　这可是重大情况啊，先是一个余伟，现在又来一个王刚，一个个都对妈妈的
美色垂涎三尺，我感觉我肩上的担子更重了。回家路上，我想了想自己的下一步
行动，我该如何保护妈妈。
　　妈妈一边要调查案子，一边还要教书，更何况还有余伟和王刚轮番上门骚扰，
能为妈妈排忧解难的就只有我了。而我觉得，要想出对策，就要尽可能地多获取
信息，只凭我每天放学在妈妈办公室窗外偷看，是绝对不够的。容易被发现不说，
好多东西还看不清楚。
　　这时候我灵机一动，突然想到了妈妈放在家里的那一套监控设备，那东西不
是正适合用来暗中观察吗？于是放学回到家后，趁着妈妈在做饭，我溜进了妈妈
的房间，找出了她放在家的那一套监控设备。
　　我当然没有直接把那套设备拿走，我还没这么傻，直接拿走肯定会被妈妈发
现的。我悄悄记下了设备的型号，吃过饭，我跟妈妈说我出去跑步，便溜出了家
门。
　　出了家门，我直奔最近的电脑城。还好这时候电脑城还没下班，我找到一家
专门卖配件的店，进门跟老板询问起来。然而我问了几家店，他们都没有我说的
那种型号，最后我才反应过来，妈妈放在家的那套监控设备是警用的，一般的店
当然没有。
　　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电脑城一楼拐角的一家不起眼的小店里，那老板居然
神神秘秘地向我推荐了另一款设备。
　　「兄弟，我这有一套新进的设备，日本进口的高级货，你要不要看看？」老
板从柜子底下翻出了他说的那套设备，「你看，一套 8个摄像头，这大小，绝对
不会被发现，而且支持实时音视频传输，手机电脑都能看，你要的话我再送你一
张流量卡……」
　　我看了看老板推荐的这套设备，大小比妈妈放在家的那套还要小，我当即拍
板表示要了。最后老板又仔细教了我怎么用，我才付了钱出来。这设备可快要把
我这几年存压岁钱的小金库给掏空了，不过，为了保护妈妈，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把监控设备放进书包，我又去了学校。说干就干，一刻都不耽误。
　　进校门的时候，我看到值夜班的保安，正是那个妈妈的手下同事马浩。我看
他正在保安室里跟谁打着电话，他不认识我，我只说有作业放教室忘拿了，他便
将电动门开了，放我进去。
　　进了学校，我来到妈妈办公室门外，将门把手一推，门就开了。下午王刚进
来骚扰妈妈，妈妈没锁门就直接走了，而王刚手上又没有钥匙，锁不了门。这倒
刚好方便了我，于是我进了妈妈办公室，在妈妈办公室各个角落都装上了摄像头，
最后还拿出手机测试了一下，嗯，效果很好。
　　装完之后，我便快速离开了学校，回家了。
　　回家之后，时间已经有点晚了，而这个时候我看到妈妈还在餐桌前翻阅着卷
宗，我越发地感受到了妈妈的辛苦。我在心里暗暗道，妈妈你就安心办案，我会
保护你的。
　　第二天到了学校，在学习的同时，我也不忘继续暗中观察。不过今天开始就
有所不同了，我再也不用像做贼一样，每天都趴在妈妈办公室窗外观察了，因为
我已经有了监控。
　　妈妈今天仍是昨天那一身打扮，丝袜长裙高跟鞋，上英语课的时候，余伟也
是精神振奋地盯着妈妈看，不过除此之外，他就没有别的动作了。而另一边的王
刚，我看到上午第二节下课之后的大课间，王刚又再次进了妈妈办公室。我连忙
进了厕所，躲进马桶间，插上耳机，手机连上监控，开始看起来。
　　妈妈看到王刚进来了，板着个脸，做着自己手上的事。
　　「陈老师，还在为昨天的事情生气吗？昨天是我不对，我只是想跟新来的同
事增进一下感情而已。」王刚笑道，又坐在了妈妈旁边。
　　「王老师，有事吗？」妈妈头也不抬地问道。
　　「呵呵，陈老师，不要这么冷漠嘛，我再怎么说，也是关心你。」王刚的手
又不要脸地搭在了妈妈的丝袜腿上，甚至还开始摩挲起来。
　　「王老师，请你把手拿开。」妈妈的声音提高了一个台阶，冰冷的语气中甚
至还夹杂着一丝威严。
　　而王刚显然是第一次见有老师这么冷漠地跟他说话，他先是愣了愣，但手却
并没从妈妈的丝袜腿上拿开，而是说道：「陈老师，我看了你的人事档案，上面
写的丧偶，貌似你老公好像是有什么事不在了，我想你也很寂寞吧……」
　　我看到妈妈听了这话，脸色突然一沉，一巴掌就甩在了王刚脸上：「王老师，
请你自重！」
　　王刚怒目圆睁，脸上一阵不可思议的表情，估计他也没想到，妈妈居然直接
甩了他一巴掌。王刚的手终于从妈妈的丝袜腿上收了回来，捂在了他自己的脸颊
上。
　　「呵呵，陈月玲，不要给你脸不要脸，一天在学校穿得跟个骚货一样，又是
丝袜又是高跟鞋，还装什么高贵冷艳。」王刚气急败坏道。
　　妈妈哪受过这样的侮辱，要是一般的犯罪分子还好，妈妈直接就上前按住了。
而王刚这样言语上的侮辱，却是将妈妈的怒火又提高了一个等级。
　　「王刚，我看你是年级主任而尊重你，你不要得寸进尺。」
　　王刚可能是怕妈妈又甩他一巴掌，他站起身，退后了一步，嘴上却是不消停，
说道：「陈月玲，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进来是走的关系。连人事那一关都不经过，
直接进了高一年级组。我看你早就在校长的床上，骚得不行了吧？」
　　妈妈听着王刚这样露骨的话，气得睁大了眼睛，说道：「王刚，你不要血口
喷人，你是在侮辱我的人格！」
　　「呵呵，什么人格，长得就跟个骚货一样，又涂口红又穿丝袜，你是来学校
教书的吗？没准你教学生也是教到床上去了吧？」
　　此时看监控的我也是气得不行，王刚这个王八蛋也太不是东西了，我都想起
身冲进妈妈办公室，把王刚打一顿了。然而就在这时，余伟却突然进了妈妈办公
室。
　　「陈老师，我来问个问题。」余伟声音叫得很大，手上还拿着英语课本。
　　进了办公室，余伟看到王刚和妈妈两人都是满脸通红，余伟说道：「哦？王
老师也在啊，那我待会儿再来。」
　　说完余伟便转身要走，而妈妈这时候却是叫住了他：「没事，有什么问题拿
过来问吧。」
　　余伟听了妈妈的话，便笑嘻嘻地走到了妈妈身边，把书摊在妈妈面前，道：
「陈老师，就是这道题……」
　　妈妈坐在椅子上看着余伟拿过来的书，没有理会一旁的王刚。而王刚站在一
旁，也是一言不发，不知道说什么。
　　这时候，没等妈妈说话，余伟却看着王刚道：「王老师，你还有什么事吗？
要不你找陈老师有事你先说，我待会再来问陈老师？」
　　余伟的这一招先发制人，把王刚弄得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于是王刚连忙
道：「没什么事，没什么事。」便背着手，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的样子，离开了
妈妈的办公室。
　　等王刚离开了，余伟才说道：「陈老师，王刚刚才来烦你了是吧？」
　　「你怎么知道？」妈妈问余伟道。
　　「嘿嘿，对我们美丽的陈老师，我当然是格外关心的嘛。」余伟开始吊儿郎
当起来，「谁敢欺负我们陈老师，我余伟第一个站出来不答应！」
　　余伟这话一说出口，妈妈脸上虽然不动声色，语气却逐渐轻柔了起来：「别
一天没大没小的。」
　　余伟正色道：「陈老师，刚才王刚在办公室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你可能新
来的不知道，王刚这家伙就是个老色鬼，学校哪个稍微有点姿色的老师没被他骚
扰过？仗着他管着老师的绩效，整天在学校耀武扬威……」
　　妈妈也是渐渐放松起来，道：「你别说他，我看你也好不到哪儿去。要不是
你让我穿这个什么丝袜，我会被他骚扰？」
　　「嘿嘿，陈老师，我实话实说啊，你不觉得只有丝袜高跟鞋才配你吗？在学
校我敢保证，没有第二个人比我们陈老师更漂亮了！」
　　「去去去，别得寸进尺啊。要不是你那个什么协议，我才不穿这东西……」
　　妈妈和余伟说话的语气，渐渐开始有些变了。妈妈不再像前几天，对余伟这
么冷漠，可能也是吧，哪一个女人不希望得到别人的赞美呢？即使显得有些虚假、
即使目的性很强，但听到他人的赞美，总是令人开心的，妈妈也不例外。
　　而余伟却继续道：「陈老师你就放一百个心，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我
去把那个王刚教训一顿，保证他以后不会来骚扰你。」
　　妈妈连忙制止：「你要干嘛？我的事你别管。」
　　这时候上课铃声响了，余伟准备离开妈妈的办公室，边走还边回头道：「放
心吧陈老师，就这么说定了……」
　　妈妈正想说些什么，余伟已经走出妈妈办公室了。我看到妈妈望着办公室的
门口，嘴角居然情不自禁地笑了一下……
　　　　　　　　　　　　　　　 （待续）